神學辭典:400 教父
400 教父
jiàofù
CHURCH, FATHER OF THE
參閱: 412412 教會史 401401 教父學
(一)概念說明:教父father of the church一詞大致可以定義為:在基督宗教初期的教會作家,他們都以正統的教義和聖潔的生活知名於世,也因此曾受教會嘉許為信仰的見証人。
(二)教父主要特徵:有四點,即年代古遠、正統教義、聖潔生活、和教會嘉許:
(1) 教父時代(當作一個文學階段來看)始自聖經古典文學之後的第一章。按歷史研究現存最早的作品可能是約96年教宗克雷孟一世(Clement I, 92-101)寫給格林多的書信或是《宗徒訓誨錄》(參 263263 宗徒訓誨錄)。比教父年代的開始更難決定的是它的結束時期。一般的看法是以若望達瑪森(John Damascene, 約650-750)為東方的最後一位教父,而以依西都(Isidor of Sevilla, 約560-636)為西方教父的最後一人。不過,有人以為這個時代早在猶斯弟尼安一世(Justinian I, 527-565)登基之時(527)已經結束了;但也有人認為它應該延續至850年為止。
這是一個沒有定論的問題,不過它並不影響時代問題的重點:教父文學是繼聖經古典文學之後最早的作品,它見証出基督徒在最初幾個世紀內的神學(尤其是基督論、聖三論和教會論)看法及發展。
(2) 正統教義的超卓性。這個定義其實包含三個要點:1)「教義」是指神學思想外在化於寫作之中─ 教父們都是作家。 2)「正統」教義並不暗示沒有錯誤,因為教父並非僅是信仰的見証人,他們大都是神學家,嘗試更深入地透悟啟示的訊息。因此所謂正統教義意含著與正統教會保持教義上的共融。樂林人文森(Vincent of Lérins, 約+450)便曾這樣描述教父們:「那些受嘉許的教師,在他們各自的時間與地方,與唯一的公教會保持著一樣的信仰與共融。」其後的《集拉修法令》(Gelasian Decree:這是一部律令選集,相當忠實地反映羅馬教會六世紀的看法),也把重心放在「共融」(communion)的基礎上。3)最後「超卓性」可以指獨創性、深刻、或圓滿,也可以指富有活力、清晰、或卓越不凡。它不一定意含比較(比後世超卓),卻顯然含有一定程度的不朽(相對於作者當時當地而言)。
在這一點上,還須略加一點補充:在許多教父論或教父神學的研究中,都會包含有一些「非正統」的基督徒作者,他們的正統性也許曾經受過質疑(如奧力振Origen, 約185-254),他們甚至離開過教會(如戴爾都良Q.S.F. Tertullian, 約160-230);抑有甚者,教父論甚至還可能包含一些攻擊信仰的外教作家(如采爾穌斯Celsus, 二世紀,波斐留斯Porphyrius, 約233-305)。大概可以這樣說,他們位列教父論的研究中,卻不是正式的教父。教父(論)的研究涉及他們的作品是可以理解的:因為只有這樣才可以顯示出教義的發展,從而結出豐富的神學果實。
(3) 聖潔生活:無可否認的,並不是所有教父都位列聖品。有些甚至沒有受到像早期教會崇敬聖人一般的待遇。因此,所謂「聖潔生活」僅是指最起碼的基督徒德行,經常與主冥合,具體地表現出生活與理論上的和諧、信仰與道德上的一致。因為必須如此才可能對天主的啟示和基督徒的傳承有更精確、更深遽的理解。
(4) 教會嘉許:教會的嘉許可以是正式的,那就是經由大公會議或教宗宣佈某位古代作者在教義上或倫理上的功績。但也可以是隱含的:即大公會議或教宗甚或禮儀嘉許性地引用某位作者的說法。最後,它還可以是實質上的,即是說他的理論為一般基督徒廣泛地採用。
(三)希臘語是教父文學最早期的語言。但在羅馬、北非和高盧(Gaul),希臘語要遲至三世紀才通行起來。漸漸地,除了希臘本土以外,它竟有被本地語言所取代之勢,特別是敘利亞語、科普替語(Coptic一種埃及土語),和亞美尼亞語;而在西方,拉丁語更是後來居上,成為西方教父的普遍用語。
至論教父文學的後期,差不多每一位研究教父的人都有他自己的分法。這個現象不單指出後期的困難,還暗示著它的權宜性,事實上歷史洪流是不容許人一刀兩斷的。而這裡所列舉的三分法,只是許多可行的方法中的一種:
(1) 早期教父(從最早的教父開始至313年《米蘭通諭》或325年尼西亞第一屆大公會議為止):這期間又可以細分為三組:
1)宗徒教父,由於他們可能接觸過或受教於宗徒或宗徒的門徒而得名,如安堤約基人依納爵(Ignatius of Antioch, 約+117)、坡利加(Polycarp, 約+168/169)、克雷孟一世等。雖然只有寥寥數位,他們的作品都充滿牧靈的語氣,強調末日,對基督有著鮮明的懷念,真正地反映出早期基督徒的見証。
2)護教者,由於教會對外邦信仰和猶太主義的還擊,因而產生了第一批與外面世界接觸的基督徒文學家,如殉道者儒斯定(Justin the Martyr, 約+165)、雅典人阿特那哥拉斯(Athenagoras, 二世紀下半)等。他們以自已的筆對抗君王的刀劍,力圖表達新約是舊約的滿全,讓基督徒的真理與外教神話相對立。同屬於這一組的還有教會對蒙丹派(參 629629 蒙丹派)和諾斯底主義(參 673673 諾斯底主義)的回應,個中翹楚應推依雷內(Irenaeus, 約140-202)。
3)第一批真正致力神學整體研究的學者。他們的努力一方面是由於爭論的刺激,而更重要的卻是信仰在基督徒知性上的推動。當時主要的神學活動中心是東方的亞歷山大及西方的迦太基(Carthage)。而最重要的代表人物則有亞歷山大人克雷孟(Clement of Alexandria, 約140-217)與奧力振。在西方有戴爾都良與西彼連(Cyprian,約200-258)等。由於他們的努力,教父時代已經準備好迎接它黃金時代的到來。
(2) 黃金時代(上承早期教父,下迄451年加采東大公會議):
1)《米蘭通諭》(313)正式承認基督宗教存在的權利,也讓基督徒可以在完全自由的情況下參與崇拜和敬禮,更為教父文學鋪開了通往黃金時代的大道。這是教會首四屆大公會議的時代,即第一屆尼西亞(325) (參 127127 尼西亞第一屆大公會議)、第一屆君士坦丁堡(381) (參 214214 君士坦丁堡第一屆大公會議)、厄弗所(431) (參 56056 厄弗所大公會議)和加采東(451) (參130130 加采東大公會議),是一個在基督徒神學裡富於建設性和創造性的時代,深入地尋索教會的基本信理(在東方是聖三論和基督論,在西方則是救援論和教會論)。不過,這也是一個充滿痛苦和爭執的時代,教會不幸地一次又一次地受盡亞略主義(參 223223 亞略主義)、多那特主義(參 183183 多那特主義)、摩尼教(參 656656 摩尼教)、白拉奇主義(參 113113 白拉奇主義)、阿波林主義(參 290290 阿波林主義)、奈斯多利主義(參 228228 奈斯多利派)和一性論(參 4004 一性論)的打擊。
2)在這光采四射的文學和神學的時刻裡,充滿著第一流的作家,本文僅列舉最著名的幾位代表:在埃及有反亞略主義者亞大納修(Athanasius, 295-373)和反奈斯多利主義者濟利祿(Cyril of Alexandria, +444)。
在小亞細亞觸及神學的頂峰的是三位卡帕多細亞人(Cappadocians):凱撒勒雅的巴西略(Basil, 約329-379)、納齊盎的額我略(Gregory of Nazianzus, 約329-390)和尼沙的額我略(Gregory of Nyssa, 約335-394)。
在安提約基學派,最著名的代表是塔爾索的狄奧多(Diodore of Tarsus, +394)、金口若望(John Chrysostom, 約344-407)等。
在西方,領導的人物如下:依拉利(Hilary of Poitiers, 約300-368)、盎博羅修(Ambrosius, 約339-397)、聖經學家熱羅尼莫(Jerome, 約340-420)及聖奧斯定(Augustine, 354-430)。
(3) 衰落時期(五世紀中葉至七世紀末):加采東大公會議之後,教父們的著作出現了某種程度的衰落,特別由下列二種原因造成:
1)信仰上的基本問題似乎解決了,神學已經到達了登峰造極的境地。物極必反,不進則退,這是必然的道理。在聖經詮釋和理論思辨都轉弱的當兒,靈修和崇拜成了注目的焦點。在這情況之下,新穎而富創造力的思想必然減退;傳統主義,對從前的依附成了無可避免的事。
2)政治和文化的因素亦不可忽略:外方民族在西方肆虐,君王權力侵入了東方教會;再加上東西方的分裂,回教文化的層層進軍,在在都令教父文學有今非昔比之嘆。但話得說回來,這段時期也並非全無可取之處。亞里斯多德哲學(參 221221 亞里斯多德主義)的應用為中世紀士林哲學作好了準備的功夫,就是這時期的人物也並非全屬等閒之輩,如翻譯亞里斯多德的波哀丟斯(Boethius, 480-525),靈修學大師額我略一世(Gregory I, 590-604)等等。不過,無論如何,教父時代終於走到它的尾聲了。
參考書目:
胡爾(D. W. Wuerl),黃懷秋譯,《教父》,台北:上智出版社,1989。
Altaner, B. Patrology. New York: Herder and Herder, 1960.
Quasten, J. Patrology. 3 vols. Westminster: Newman Press, 1953-19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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