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學辭典:
210 希望
xīwàng
HOPE
參閱: 496496 超德 315315 信仰 604604 愛
353353 恩寵 90090 末世論 87087 未來 520520 進化
(一)概念說明:希望Hope的拉丁文是spes,希臘文是elpis,按字面的意思是指「對善的渴望,伴隨著期待這善,或相信可獲得這善;對未來的事件有信心;對善有最深的期待;提供希望者」(Webster)。
神學中,希望是三超德之一,是天主給的恩惠及基本能力。天主藉此能力邀請人朝向那超過人所能想像的未來,這未來就是三位一體的天主。希望帶給生性軟弱的人一種力量,使人能有勇氣走向天主。具體而言,基督徒的希望來自於死而復活的耶穌基督,不論信友個人或教會團體都懷著希望,也都是走在救恩道路上的天主子民(LG 8,48;GS 1)。因此所有的天主子民,以自身活潑的希望,不斷地向世界提出挑戰,也以具體的生活,向人說明所懷希望的理由是什麼(伯前三15;LG 10)。
(二)近代思想中,希望成為很重要的主題,原因有六:
(1) 自從哥白尼(G. Copernicus, 1473-1543)和加利略(G. Galilei, 1564-1642)擴展了人類的空間視野以後,有愛因斯坦(A. Einstein, 1879-1955)提出了相對論,這些思想推翻了人類過去以地球為中心的靜態思想模式。
(2) 長久以來,西方社會一直籠罩在基督宗教的氣氛中,直到人文復興運動、啟蒙運動(參 474474 啟蒙運動)之後,人類的理性與自由開始獲得解放,人也逐漸掌握自己的命運與歷史文化 (參 146146 存在主義)、但是當人自我解放的狀態走入了極端,甚而否定人類與超越的奧秘間原有的關係時,就引發了對存在所懷的恐懼。尼采(F.W. Nietzsche, 1844-1900)面對這種思想的轉變,他認為:在這個「超人」的,及一切價值都轉變的時代中,「希望」是騙人的,也不符合事實,更不合乎人的知識,當人期待死後的未來(包括天主在內),都只不過是弱者的內心投射罷了。
(3) 人愈體驗到自我的解放,就愈重視歷史。人更是創造歷史的存在者,當人不再認同中古時代士林哲學所說的「人是有理性的動物」時,「未來學」就此聞世了。
(4) 生物界中,達爾文(Ch.R. Darwin, 1809-1882)的進化論使地球上一切生物都被整合在巨大的進化過程中。這種突破性的概念使生命的發展和未來實在密不可分。德日進神父(P.Teilhard de Chardin, 1881-1955)藉著他神秘的宇宙觀體會到一切受造物(包括人),終將朝向生命的中心(耶穌基督)而去。
(5) 馬克思(K. Marx, 1818-1883)顛倒了以往充滿力量的宇宙觀,卻把物質看成宇宙的重要因素。他認為人類的歷史是一種辯証性、物質性的過程,推動這個歷史過程的則是階級鬥爭,歷史的終點就是人類所希望的樂園:無產階級的社會(參 347347 馬克思主義):布洛霍(E. Bloch, 1885-1977)在馬克思的思想背景上發揮了希望的哲學體系(希望原則),這是一個新的、沒有宗教的人生觀。他認為自然和人都還在生命的孕育期中,真正的人類將在現今人類歷史的末刻出現。他把聖經中的希望觀總攝視為人要成為神的理念。那尚未顯現出的完美的人則是希望的主體,至於天主,祂不再是超越的獨立存在,反而只是內涵於人的領域中的因素。
(6) 科學主義為人類帶來了一些假像(如核能武器、星際大戰等),令人誤以為科技萬能。但是近世紀來,石油危機、環保危機動搖了人心,也震憾了人們原來對科技人員所懷的希望。由此,人日益體會到地球生態所面臨的危機,也了解到人類地球村終究不能建立在科技主義者所帶來的假像上。
中國文化中,希望並不是很重要的思想論點,但在歷史過程裡,中國人卻含蓄的活出希望的內涵。因為人性本善、傳宗接代都本是理所當然之事,四海之內皆兄弟、天地人合一(參 48048 天地人合一)更是未來能達致的目標,總有一日,藉著道的德能,人要進入全福的境界中。近幾世紀來,中國文化受到各種外來思想的影響,使得中國人更能體會到希望所帶來的力量。
(三)聖經舊約和新約的信仰體驗構成了基督徒的希望之基礎:
(1) 舊約中希伯來文以五個動詞表達出希望的動力(希臘文則是elpizein,hypomenein):1) qawah:期待和希望(如:耶十四22;依廿五9;卅三2;約十九10:箴十一7)。2) yahal:等待、引頸等待(詠一三○5~6;則十三6;哀三18;依四二4;米五6)。3)batah:信賴、信任(舊約中用了118次,其中有44次見於聖詠中)。4) hakah:緊張的期待、望(索三8;詠一○六13;依八17;約三21;哈二3)。5) sabar:希望、等待(詠一○四27;一四五15)。
舊約以歷史書、先知書、智慧書三個角度描寫希望。
1)歷史書:是在雅威的救恩行動上建立了希望,可分五部份來敘述:
a)雅威典(包括厄羅興典):在達味王朝派絡中發揮天地的來歷;天地的來歷是人類來歷的基礎;人類的來歷是以色列子民來歷的根源;因此雅威典很強調雅威的許諾。人類在罪惡中原來沒有希望(創三14,17;四11;五29;九25),所以以色列得以存在、達味王朝得以興盛,全是由於雅威的恩惠。以色列人相信自己民族祖先的天主雅威是許諾給亞巴郎的天主(創十二1~3),是具有未來的天主。天主的許諾和人的希望就建立在具體的許地(創十三14~18)和後裔(創十五1~6)上。梅瑟得到兩種許諾(出三7~8),就是從埃及人的手中的解放(出三~廿四)及一個美麗的、流奶流蜜的地方(蘇十~廿三;申十四29;廿三21)。雅威的許諾比亞巴郎與梅瑟更經久(創廿五7~11;申卅四1~12)以民真有希望。
b)司祭典:以色列在被放逐的經驗中開始了新生活,這經驗也促使以民反省到人類的歷史充滿了希望,有天主的祝福、許地以及繁多的後裔(創一~九;二八4;三五11;四七27;四八4;肋二六9;出六2~8;十九6;三一16~17;依二24;六5)。
c)申命紀以及和它有關的歷史書,把以色列的歷史視為一連串的過程,有天主的許諾、以民的犯罪、審判及寬赦、被棄絕及悔改,一直到歸向雅威(民二;撒上十二20,22;列下十七13;二三25)。在此高低起伏的過程中,以民都沒有放棄希望。因為雅威的愛以超過人所能想像的方式進入以民的生活中,成為以民希望的根源(申七7~8)。除了以上的傳統以外,天主藉納堂先知傳來的對達味王朝的許諾(撒下七12~13)又成為以民希望的記號。
d)友弟德書以具體的故事描寫出在特別危險的情況中(友一~七),信仰和希望令人驚訝地得到新生(友八~十六;特別是九5~6,11)。
e)馬加伯書則藉著母子的故事描寫以色列信仰中的希望(加下七6,9,11,14,17,19,23,29,31~38)。
2)先知書:先知們在他們對推動救恩歷史的雅威所具有的體驗中(依六;耶一3~10),一直宣揚著雅威偉大的烏托邦(耶十四8,22;十七13~14;廿三5~8):1)他們強調應有具體的倫理道德生活及宗教行為。 2)他們也提出雅威在未來將賜與更偉大的許諾(依二1~5;耶卅一31~34;則三六25~26;索十四16;依四五14~15)。 3)他們將以色列的希望建立在一個將要來到的默西亞(依七14;九5;十一1~5;米四14;哈二23)及上主僕人(依四二1~4;四九1~6;五十4~9;五二13~五三12)身上。
3)智慧書:智慧傳統把以色列的傳統(包括聖詠)應用在以民的禮儀生活中,特別指出義人有未來,有希望(箴十28;十一 7,23;廿三18;二四14),雅威將保護那些依靠祂的人(詠廿八7;廿五2;三一7;一一九16),希望可以驅散恐懼(詠四六3;箴廿八1),褻瀆者將沒有希望(智二1~9)。
綜合而論,舊約的希望觀前後有四種型態:1)由於以民的天主觀日漸豐富,促使他們的希望觀也日益濃厚,這希望的根源就是天主。2)以民把原本具體的允許的福地和後裔兩個概念,提高到具有更深更廣的意義,就是人類救恩的圓滿全福就是與雅威天主的同在。3)以民將原本專注此世之希望的視野投向那超越死亡的境界中。4)以民希望的目光日漸投注於那將要來到的默西亞身上。
(2)新約把希望建立在耶穌基督身上,祂應驗了舊約中一切的許諾(路廿四25~27),祂是經過死而復活的主(參 603603 逾越奧蹟),是我們的希望(哥一27;弟前一1)。基督徒本身即擁有希望(羅十二12)。否認耶穌基督的人沒有許諾,也沒有希望(得前四13;弗二13;斐三18~20)。新約雖然在一些著作中(如:對觀福音,若望福音,默示錄,雅各伯書信)沒有明顯的提到希望,但在四部福音、默示錄及雅各伯書中都曾為基督徒的希望做見証。保祿宗徒的思想中,希望是在幫助基督徒們能生活在「已經」和「尚未」的張力中(羅四18;哥一4~5,23),因此在他的書信裡,希望的對象或內容就是不可見的奧秘(羅八24~25)、是救贖(羅五9~10)、是耶穌基督(弟前一1)、是成義(迦五5)、是猶太民族的皈依(羅十一25~32)、是我們已得到的救贖啟示(羅八19;迦五5;格後四17)、是分享基督的光榮(羅八17;格後三18;弗三20;哥一27)、是永生(羅五17;哥三1~4;弟前一16;六12)、是生活的天主(羅十五13;弟前四10;五5)、是天主的國(格前六9~10;十五50;迦五21)、是耶穌基督的來臨(格前一7;斐三20;得前一3,10)。由此可見,新約的希望是「更好的希望」(希七19),這希望因著耶穌基督而建立在已應驗的許諾之基石上(羅十五12;依十一10)。換言之,新約的希望是建立在耶穌的死亡、復活、升天、聖神降臨的新而永久的盟約之上。所以在新約中也可綜合出四種希望觀:
1)救恩歷史中的天主是人最深的希望來源,人藉著耶穌基督的啟示而認出了三位一體的天主,並由此而建立了希望,所以那些接受並相信耶穌基督的人,就能夠把救恩的天主當做最深的希望。
2)因著天主第二位的降臨,人獲得了希望,藉此希望的力量,基督徒雖然把握此世,但也在末世觀的帶領下,不眷戀著轉瞬即逝的此世。
3)希望、信仰和愛應該是一個動態性的整體。
4)信友個人和團體都是有希望者,也該為自己所懷的希望,隨時準備著向人提出真正的理由(伯前三15)。
(四)在神學層面上,可由四個向度來探討希望:
(1) 系統神學的希望觀:
1)初期教會:初期教會頭三世紀正面對許多有關基督論的問題,所以不怎麼注意希望的論題,但這並非意謂著初期教會不提希望的事。反之,亞歷山大人克雷孟(Clement of Alexandria)、奧力振(Origen) (PG14,979ff)、金口若望(John Chrysostom) (PG 52,549ff)、費若納人芝諾(Zeno of Verona,論希望、信仰與愛PL 11,269ff)、依雷內(Irenaeus)、盎博羅修(Ambrosius)等的人的著作中都提到希望。奧斯定(Augustine, 354-430)在反省希望的論題時,指出希望的恩惠性,未來性及個別性這三項因素將是希望神學反省中很重要的論點。初期教會中第一個對希望做較為系統性解釋的是拉貝都斯(R. Paschasius, 約786-860),他寫了一篇文章來討論信仰、希望和愛的神學(PL 120,1435-1458)。
2)中古時期:此時有彼得隆巴(P. Lombard, 約1095-1160)對希望提出見解:「希望是一種令人渴求精神及永生幸福的德能,人藉此德能而期待未來的幸福。這未來的幸福一方面是因著天主的恩寵而來;另一方面則由人的功勞而獲得;這些功勞或是在希望之前,或是在所希望的事實,就是全福的境界之前就已具有」(格言錄III d26, c1)。多瑪斯(Thomas Aquinas, 約1225-1274)運用亞里斯多德(Aristotle, 384-322)的思想體系,又接受了奧斯定及中古時期的神學系統之後,提出了他的希望論,共分三個論點:
a)希望是一種希求力的動態面,這希求力有四個對象:(a)希求善,因此它是懼怕的相反。(b)希求未來的善,這未來的善與現今的享受不同。(c)希求至善(bonum arduum),也就是不易達致的善,所以希望和簡單的願意在強度上不同。(d)希求可能的善,和絕望完全不同(S.Th. II-1,q.40,a.1)。
b)希望的三層面:(a)存有面:人是有限的存有,在人的有限中,人仍會渴望趨向無限存有的圓滿境界。(b)存有論面:人在自由而理性的存在中,將所希求的四個對象澈底地應用在無限而絕對的善的平面上。換言之,這四個對象就是絕對的善、絕對的未來、最高的善及最可能的善。(c)超性面(參 492492 超性):人希望永遠與三位一體的天主在一起。與人類同在的三位一體的天主本身是希望的型式對象(formal object);與三位一體天主同在的幸福及光榮是希望的質料對象(material object)。
c)多瑪斯也發揮了基督化的希望(S.Th. III,q.1,a.2;q.25,a.4s.c.;q.53,a.1;q.57,a.1,ad.3),使人懷著更確定性的希望以跟隨耶穌基督。
(2) 希望的主觀面:得救的確實性。中古時期末葉的神秘家指出希望於主體內在的向度。唯名論的興起,也使得近代神學特別注意希望在主體內的確定性,可由二位神學家的思想來探訪:
1)馬丁路德:馬丁路德(M. Luther, 1483-1546)的神學中一直渴望著能尋求一位仁慈的天主,所以在他渴求救贖的意念中,希望就成了成義(稱義)信仰的因素之一,這希望特別表示出信仰的未來向度。基督徒的希望和一般希望不同;基督徒的希望有二個面目:a)負面性:基督徒十分確定,在宇宙中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擋上主的救恩工程。b)正面性:基督是上帝臨在的確實憑証。
2)康德:康德(I. Kant, 1724-1804)在《純理性批判》一書中,曾提出三個問題:a)我能夠知道什麼:這是理論的範圍。b)我應該做什麼:這是實用的範圍。c)我可以希望什麼:這是理論與實用的整合面,也只有宗教才能回答。
康德以這三個問題答覆了伯前三15所提出的要求,同時他也答覆了當時人們所提的另外一個問題:基督徒為什麼有希望?他的回答是:人只能藉著希望而信賴神,因為:a)只有神才能使人得到罪的赦免。b)靠著希望才能使人有勇氣在歷史中走向未來那更完美的境界。c)人只有在希望中才能把握住未來。
3)只有在希望中,人類才能避免兩個極端的態度:a)過分樂觀主義(萊辛G.E. Lessing,1729-1781):這是宇宙內的進步思想,認為人能夠靠自己的力量達到圓滿的境界。b)悲觀主義(門德爾松M. Mendelssohn, 1729-1786):這種主義認為人類整體終將走向墮落。
只要能避免上述二極端,人類在理論及實用的層面上便能達到目標,因為人一方面理解自己所知道的理論,又能實踐這理論,二者相互配合,必能促使人走向宇宙的中心。
(3) 希望的社會面:救恩歷史中很少提到希望的社會面,使希望的社會面轉而進入了非基督信仰的領域中,如啟蒙運動、唯心論、辯証唯物論等。現今神學界興起了二種相互關聯的神學思潮,就是政治神學(參 295295 政治神學)及解放神學(參 607607 解放神學),這些神學思想特別指出基督徒在社會、政治層面的使命。因為基督徒生活在末世的希望中,所以他(她)對一切政治、經濟、文化、社會都有建設性、批判性的意見。同時,基督徒更以積極性的關懷和創造性的動力進入世界中,藉著參與此世的一切,而能具體生活出那創造未來及賜與救恩的天主面目。
(4) 希望的末世面:教會是個懷有末世希望的團體,她忠實地跟隨耶穌基督,為人類及世界犧牲一切;靠著信仰她也分享耶穌基督的復活光輝而生活在新天新地中。德日進神父特別指出世界與宇宙的未來,他認為近日人類所面對的大危機,正要求著全世界、全人類要對未來的生存行動投入更大的心力,如此才能使全人類生活在圓滿之境,這圓滿之境的中心就是基督徒所相信的耶穌基督及天主聖三。換言之,天主聖三終將吸引整個宇宙走向那末世的圓滿境地:新天新地(默廿一~廿二)。
(五)教會訓導權:
(1) 教會訓導權多半是在保護信仰的立場中提出希望的概念(DS 958-959,2207-2214,2453-2467)。
(2) 特利騰大公會議(1545-1563)中,將希望視為準備成義的行動(DS 1526),這希望和善行有關(DS1545,1576)。所以希望是藉著聖神而傾注於那些成義者的心中,且在他們內依附著的恩惠(DS 1530),但是人對自己的得救並無絕對的把握,而是靠著天主的恩寵(DS1541,1533)。
(3) 梵二大公會議(1962-1965)則將耶穌基督在福音中宣講的希望和人類的喜樂憂慮予以連在一起(GS 1,93)。
(六)系統神學中,因著人類近日共同產生的問題(如人口膨脹,人權問題,國際債務,生態環境……等)而特別注意以下四點:
(1) 應在現今思想中指出希望所具有的作用與地位。
(2) 應指出希望是人學方面的基本因素,人類的存在中如果沒有希望,根本無以生存。
(3) 應指出希望的教會面,基督面、天主聖三面。
(4) 應指出希望本身的豐富內涵。
如此,方可將希望動態與靜態二方面的向度表達出來。期盼在希望神學中,也能與中國文化社會生活中的希望觀相結合,成為中國本地化的希望神學。
參考書目:
〈希望〉,《聖經神學辭典》,321號,809-813 。
〈希望,望德〉,《聖經辭典》,659號,298-299 。
Alves, R. A Theology of Human Hope. Washington, 1969.
Bloch, E. Das Prinzip Hoffnung. Frankfurt, 1977.
Boros, L. Living in Hope: Future Perspectives in Christian Thought. London, 1969.
Engelhardt, P. "Hoffnung." LThK, vol. 5. 415-424.
Hamel, R. "Espérance." Catholicisme, vol. 4. 446-459.
Kerstiens, F. Die Hoffnungsstruktur des Glaubens. Mainz, 1969.
─── . "Hope." SM, vol. 2. 61-65.
Kittel, G. "Elpis, elpizo." ThDNT, vol. 2. 517-533.
Laurentin, R. Nouvelles Dimensions de l'Espérance. Paris, 1972.
Macquarrie, J. Christian Hope. New York, 1978.
Marcel, G. Homo Viator: Philosophie der Hoffnung. Duesseldorf, 1949.
Moltmann, J. Theology of Hope: On the Ground and the Implications of a Christian Eschatology. New York: Herder and Row, 1967.
─── . Hope and Planning. New York, 1971.
Rahner, K. "On the Theology of Hope." TI, vol. 10. 242-260.
Woschitz, K. M. Elpis Hoffnung: Geschichte, Philosophie, Exegese, Theologie eines Schluesselbegriffs. Wien-Freiburg-Basel: Herder, 1979.
谷寒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