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6聖神 神學辭典 使徒網站 |網路使徒

*可反白選取後按:聖,典,谷,參
神學辭典:566 聖神
566 聖神

shèngshén

HOLY SPIRIT; SPIRIT (GOD)

參閱: 45045 天主聖三  569569 聖神論 

377377 神恩  378378 神恩復興運動  296296 耶穌基督


(一)概念說明:聖神Holy Spirit (基督教稱聖靈)在基督宗教的信仰中,指天主聖三奧蹟的第三位。不論舊約或新約都指出天主藉著言和神,在宇宙和人類歷史中行動。言和神彼此不能分離,但各有特性。言語可聽亦可理會;神則無形無像,滲入萬物和人身予以推動。人能經驗神的推動,但需言語來說明,因此全部救恩史自始自終皆是天主的言和神之合作。此在耶穌基督、降生成人的天主聖言與聖神的密切關係中更為清楚。

(二)舊約中的聖神:

「聖神」這詞舊約中只用過四次(詠五一13;依六三10~11;智一5;九17),而已成專名。舊約中有兩個相關字:一是nephesh,本意是氣息,動物都有氣息。這字也指靈魂、生命。另一是ruah,本意是風、暴風;力量、精神。常指上主的神能。

根據舊約以色列民族的信仰經驗,本文把它所肯定的上主的神活動之領域,依序地分列如下:

(1) 創造與宇宙萬物:天主創造萬物是以色列很晚的信仰。到放逐時代,才經驗出上主是宇宙萬物的創造者。「在起初天主創造了天地,大地……天主的神在水面上運行。天主說:『要有光!』就有了光」(創一1~3)。這段經文有兩點值得注意:創造天地萬物的是天主,不是祂的神;天主的神的偉大力量,在於能控制混沌。相對這段聖經的聖詠卅三首有進一步反省與發展:「因天主的一句話,諸天造成;因上主的一口氣(ruah),萬物生成」,天主藉言和神來創造萬物。

至於人的受造,更見上主的神之德能:「上主天主用地上的灰土形成了人,在他鼻孔內吹了一口生氣,人就成了一個有靈的生物」(創二7)。人分享天主的生氣,就可以生活,沒有天主的生氣,人就要死去(詠一○四29~30)。

(2) 救援工程:以色列民族的信仰經驗的核心是天主的救援。過紅海、勝埃及,是為救援的高潮。一首古老的過紅海凱旋歌(出十五1~18)表示上主之神的救援力量。「你鼻孔一噴氣,大水聚集」(出十五8),「你一噓氣,海將他們覆沒」(出十五10)。這裡所說的氣不是大自然的空氣,而是上主的神氣。

出谷的英雄是梅瑟,他自當在上主的神的影響之下行動。君主時代所寫的戶籍記十一17~25描寫上主的神長期的停在梅瑟身上。上主也把梅瑟身上的神賦予七十位長老。梅瑟的繼承人是「心中有神的人」(戶廿七18;申卅四9)。

以色列人救恩史中,參與救援工程的尚有民長、國王與開啟末世新紀元的默西亞。他們也都受上主的神的影響:

1)民長:民長紀中,神降在民長─ 以色列的法官身上的事蹟,連篇皆有。神「曾在」敖特尼耳或依弗大身上(民三10,十一29)。神如猛禽「猛撲」獵獲物(民十四6;撒上十一6)。至於三松、基德紅一無準備而蒙天主簡選。天主的神藉著他們的手,繼續出谷及曠野中的豐功偉業,使以色列人團結一致並得救,可見天主的神是他們救援的泉源。

2)國王:民長是臨時的領袖,繼續民長的國王負有長期的職務。撒慕爾先知為撒烏耳傅油時說:「上主的神會突然降在你身上,你也要同他們一起出神說妙語;你要變成另一個人」(撒上十6)。達味亦然,「撒慕爾拿起油角來……給他傅油……上主的神便降臨於達味」(撒上十五13)。

3)默西亞:以色列民族基於對參與天主救援的英雄人物之經驗,準備他們接受先知預言的默西亞。默西亞自當在上主的神之籠罩下實行祂的使命,「上主的神,智慧和聰敏的神,超見和剛毅的神,明達和敬畏上主的神將住在他內」(依十一2)。後來在猶太傳統中與默西亞相提並論、併合為一的上主僕人也是在神的誘導下(依四二1;六一1)。

(3) 作証與預言:先知是以色列民族的良心,他們都在神的推動之下為天主作証,以及代天主預言:

1)原始時代的先知不常分辨清楚自己的出神是來自人為的因素,抑由神的推動,但由於他們為上主作証的能力,不失為以色列民族的活力(出十五20;戶十一25~27;列上十八22)。

2)至於古典先知,至少大先知,未說自己來自神的感動(依八11;耶一9;十五17;則三17)。他們清楚知道自己為天主作証、替天主預言,雖然他們常想逃避,天主卻用無比的壓力催迫他們代祂發言(亞三8;七14~15;歐二十7~9)。他們的話雖出於自己,但他們了解這是屬於遣發他們的天主的話。猶太傳統根據他們的信仰經驗,肯定先知是受神的默感(伯後一21)。由此可見,言與神之間的互動和會合具體地在先知的作証和預言中完成天主的啟示。

值得注意的乃是舊約啟示指向的末日。這個日子一方面是審判之言的日子(岳三14);另一方面是上主傾注祂的神的日子(岳三1;則三25~27)。先知便是在神的推動之下向以色列人民預言這個日子的使者。

(4) 祝聖與派遣:在以色列民族的救恩史中,天主制定三種職務,即司祭、先知和國王。三種職務所用的授予象徵,舊約記載中,對司祭與國王明言傅油。至於先知職務的授予也有傅油的記載(列上十九16)。傅油象徵祝聖與派遣,二者都是上主的神的功能。為此,傅油常是象徵賦予神恩。新約時代,若望一書索性稱聖神為「傅油」(若壹三20,27)。依撒意亞先知書中四首歌詠上主僕人之歌的主角,幾乎可說集司祭、先知和國王於一身。他似先知傳佈真道(依四二1),似司祭犧牲性命作贖罪祭(依五三10),也似國王,眾君王在他面前都要閉口(依五二15)。因此上主僕人是「我心靈喜愛的所選者,我在他身上傾注了我的神」(依四二1)。四首歌詠上主僕人的歌,可說綜合了以色列民族救恩經驗中上主之神的多彩多姿的功能(依六一1~2)。

(5) 以色列民族的團體與個人:

1)根據放逐時及放逐後的作品,猶太民族的信仰經驗中表達出一個新的發展,上主之神的活動除了在先知、國王等特殊人物身上之外,還延伸到全體子民。雖然本文引用的經文內容指向末世,但不能不說同時表示寫作時代的信仰經驗,即上主的神在選民團體之臨在。「我要把我的神傾注在你的苗裔身上……」(依四四3b)。

2)厄則克耳先知書中一段有關末世的聖潔生活,未嘗不可用來說明放逐時期,猶太民族潔身自好,體驗上主的神之聖化功能,「那時,我要在你們身上灑清水……。我還要賜給你們一顆新心,在你們五內放上一種新的精神(ruah)……我要將我的神(ruah)賜予你們五內,……且一一實行」(則卅六25~27)。

3)如果進入舊約智慧文學,將發現神的經驗已經開始位格化了。本文集中在智慧篇的一些資料上。這篇聖經除了「上主的神」之外,還說「智慧的神」(智七22),智慧與神先後都在位格化,但問題是上主的神和智慧的神究竟有何差別?假如位格化的智慧分享天主性,二者實在並無實質的差別。根據這個假定,可發掘上主的神之影響領域。「實在,施訓的聖神遠避欺詐,遠離無知的思念。」(智一5),「智慧是愛人的神。」(智一6),「上主的神充滿了世界,包羅萬象,通曉一切言語。」(智一7),「在她(智慧)內有一個神,原是聰明的、至聖的、唯一的、多樣的、微妙的、敏捷的、精明的……又是洞察所有明達的……和精微的,」(智七22~23)。最後一段經文以二十一個屬性描繪智慧的神;二十一是三乘七,象徵圓滿。至此可說舊約的上主之神的經驗不只限於以色列民族而且已經個人化了。

(三)新約中的聖神:

「聖神」一詞中的「神」字,希臘原文是pneuma,原意包括數層:指風、指人的氣息,因此引申而指生命、靈魂。在新約時代的教外圈子中,pneuma甚至指神。七十賢士譯本以pneuma來譯ruah,二字有同樣的氣、風、生命的意義,但增加了希伯來文的情感因素。不過更加重要的問題,乃是「聖神」這個專名是怎樣形成的。其實,這詞在在上面的智慧篇中已經提過,現在應該稍作解釋,以準備認識新約中的聖神。

希臘化的猶太人將「聖」與「神」相聯,因此使「聖神」的意義變得固定,不再指風、氣或人的靈魂。猶太人對於「聖」字的用法與希臘人大相逕庭,基本上它保持希伯來文「kadosh」的原意,即與禮儀及舉行禮儀之地有關。梅瑟所見荊棘被大焚而不毀之地是聖的;耶路撒冷是聖地;聖殿與聖殿用物也都祝為聖的。舊約很早把「聖」字加在天主的名字上,表達出天主的本性,因此,「以色列成了上主的聖民」(耶二3)。更進一層,聖的屬性成為天主與人的區別,天主是聖的,與人的惡相對立。於是當「聖」與「神」聯結為「聖神」時,聖神專名由此出現,指本質,已不重於行動(智七22~八1)。聖神不是與肉體的、有形可見的相對,而是與受造物相對的神性。

新經繼承希臘化猶太主義,普遍應用「聖神」,雖然也應用像上主的神、耶穌的神、基督的神一類名稱,但後者的意義已由「聖神」來決定了。所以自舊約希伯來的(ruah)演變至新約的(pneuma),神的動態性消退而成了專指本質、性體的名詞。

本文介紹新約中的聖神,大體上根據四部分著作:對觀福音,宗徒大事錄,保祿著作與若望福音。

(1) 耶穌生命中的聖神:對觀福音的教會團體生活在聖神經驗中;但直接記載的都是聖神經驗的根源─ 耶穌基督。祂的在世生命與聖神休戚相關。

1)若翰洗者說:「祂要以聖神及水洗你們」(瑪三11)。原來若翰和耶穌的洗禮是水洗,差別不在禮儀所用的水,而在耶穌與聖神的關係。對觀福音根據教會的聖神經驗(路十一13)溯源地肯定耶穌一生與聖神的關係:首先是耶穌公開生活之初,受洗時「看見天主聖神如鴿子降下,來到祂上面」(瑪三12)。這不能不使人想起上主的神傾注在「上主的僕人」身上(依四二1)。

2)此後,對觀福音,尤其路加福音表示耶穌的一切行動都在聖神的影響之下(路四14)。在聖神內,抵抗魔鬼(瑪四1)、驅魔(瑪十二28)、向窮人傳報福音及宣揚天主的言語(路四18);顯奇跡、宣告釋放、恢復自由,證實聖神在祂身上;祂也在聖神內歡欣(路十2);祂復活後,許諾遣發聖神(路二四49;宗一4,8)。

3)最後在復活信仰的光照下,瑪竇和路加所著的童年福音中,聖神在耶穌開始生活時就在祂內居住;祂在母胎中聖神就使祂成為天主子。二部福音都強調聖神的化工(瑪一20;路一35)。路加福音將聖母之領報與若翰洗者的父親匝加利亞之領報相比,很清楚指出聖神在耶穌生命之初的卓越工程,因此他稱為「那要誕生的聖者」(路一35)。事實上,路加的童年福音,清楚表示耶穌來臨是末世充沛聖神的開始,因此他再三指出聖神在不同人物身上之推動,依撒伯爾(路一41)、匝加利亞(路一67)、西默盎(路二25)。至於耶穌的母親,則天使對她說:「聖神要臨於你,至高者的能力要庇蔭你」(路一35)。

(2) 原始教會中的聖神:宗徒大事錄表示教會生命之初,聖神顯揚出祂末世性的救恩行動(宗二1~13)。從此教會按照耶穌所說的(宗一8),自耶路撒冷每次向外推廣,聖神也每次降臨:撒瑪黎雅(宗八15),凱撒勒雅的外邦人中(宗十44),厄弗所(宗十九6)等等。教會是因聖神受洗而誕生的(宗一5)。再者,聖神是使新生教會「傳到天涯海角」的力量(宗一8);有時祂直接接觸外邦人(宗十44),証實祂已「散佈在一切血肉之人的身上」(宗二17);有時祂派遣所簡選的人執行使命:如斐理伯(宗八26,29~30)、伯鐸(宗十20)、保祿及巴爾納伯(宗十二2~4)。可是聖神不只助佑宗徒開始一件工作,在他們工作期間,他還伴同並指導他們(宗十六6~7)聖言「漸漸發揚」(宗六7;宗十二24),發揚的喜樂之泉源便是聖神(宗十三52)。

聖神在教會中的功能多采多姿:原始性的口出異語(宗二41;十九61),病人與附魔者痊癒與解救(宗六8);宗徒的堅決英勇(宗四31;十19,20)、以及信徒虔誠悔改、罪過蒙赦免(宗二38),無不証實末世時刻天主派遣聖神的標記(宗二16~21;五32)。由此也可認識,聖神是耶穌的動力,推動教會繼續宣傳主的道理(宗五42)。

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信徒在祈禱與禮儀中經驗聖神。初次聖神降臨時,信者聚集一處祈禱(宗二1)。此後在撒瑪黎雅開闢團體,「那時宗徒便給他們覆手,他們就領受了聖神」(宗八17)。伯鐸向外邦人傳道時(宗十44~45),以及後來安提約基教會在敬禮與禁食時(宗十三2),在場的人經驗聖神。這也表示聖神的功能要求人心的內在準備。

(3) 保祿教會中的聖神:保祿著作中有關聖神的信仰經驗表達得非常豐富,與復活的基督不能分離。基督與聖神相合為一完成天主的救援工程,但又各具特質,如同言與神之差別。本文按照下面的次序,簡介保祿的聖神經驗:

1)聖神與基督:保祿稱聖神是「復活耶穌的那一位」(羅八11;一4)。因此他直截地說:「主就是那神;主的神在那裡,那裡就有自由」(格後三17)。這種作用性的說法,表示復活基督的臨在與行動是藉著聖神。另一方面聖神活躍的領域,也是復活基督的領域。所以「在基督耶穌內」與「在神內」相提並論,成了基督信德的生活領域之特質(羅八1~11)。雖然保祿不說「在基督內」生活與「在神內生活」有別,但讀者常可根據言與神的差異而說,基督是聖神的面容、模型,聖神是基督的動力、感應。聖言與聖神是天父的雙手……。但這已引入日後教父的註釋了。

2)聖神與信徒:「使耶穌基督從死者中復活的聖神,住在信徒內,作証他們是天主的子女(羅八11,14),是基督的同承繼者,與祂一同受苦、一同受光榮(羅八16)。從此信徒不隨從導入死亡的肉性,而隨從聖神的切望,導入生命與平安(羅八6)。今後為那些在基督耶穌內的人,已無罪可定,因為在基督耶穌內賜與生命之神的法律,已使我獲得自由,脫離了罪惡與死亡的法律」(羅八1~2)。

但信徒在此人世,仍在戰鬥中,由於他們只有聖神的「抵押」(格後一22;五5;弗一14)及「初果」(羅八23)。然而仍是聖神在號召信徒要與肉體作戰;在祂的臨在及指示中,做必須的事,「如果我們因聖神而生活,就應隨從聖神的引導而行事」(迦五25;羅八9,13;弗四3)。而且聖神也為信徒轉求天主,按照天主的旨意代聖徒轉求(羅八26,27)。

3)聖神與教會:教會因聖神而構成:「因為我們眾人,不論是猶太人,或是希臘人……卻因一個聖神受了洗,成為一個身體,又都為一個聖神所滋潤」(格前十二13)聖神不斷的更新祂的化工及恩寵,常為基督實體的合一而工作;融合之神(弗四3;斐二1)在人心中播散愛德的恩寵(格前十三;格後六6;迦五23;羅五5),使所有的人與祂合一(弗四4)。

聖神在教會內透過標記,使人經驗祂的臨在。這些種類繁多的標記,自奇恩、語言或治病的恩典(格前十二28~29;十四12),以至更高的恩惠(格前十二31):信、望、愛都是為福音服務及作証(得前一5~6;格前一5~6),並為教會服務(格前十二4~30)。這一切標記藉人的動作與身份,藉「天主賞賜我們的恩惠」(格前二12),皆使信徒看見聖神在他們中「居住」(羅八11)、「作證」(羅八16)、「代我們轉求」(羅八26)、「與我們的神結合」 (羅八16),也「在我們心裡呼喚」(迦四6)。

(4) 若望傳承中的聖神:雖然若望著作,尤其若望福音含有非常原始的關於耶穌的史料,但若望傳承整體而論已經演變到初世紀末,反映出後期若望團體的信仰生活。因此對於聖神的經驗,若望傳承的表達,可說自成一格。本文應用了對觀福音以認識耶穌生命中的聖神;而現在應用若望著作,為能認識若望傳承中所經驗到的聖神:

1)耶穌提前聖神降臨:若望福音並沒有記載若翰為耶穌授洗,僅記載若翰為耶穌作証(若一32~34;三26)。若翰作証聖神彷彿鴿子從天降下,停在耶穌身上以及祂要以聖神施洗。藉此可說,耶穌是提前降臨的聖神,「天主把聖神無限量地賞賜了他」(若三34)。

的確,若望福音與對觀福音的耶穌之行動,尤其祂的奇跡,大致上類似,但其精神效果的深度頗有出入。至於耶穌的言語,接觸的已非浮泛的日常生活,而是聽者的心靈。另外說明耶穌言語各種功能的名詞,在同一語言中也用在聖神的功能上。「我給你們說的話,就是神,就是生命」(若六63)。現在自耶穌的行動與言語去發現那些相同的名詞。

四部福音中,耶穌的奇跡激發信仰,但若望記載的奇跡刻意指出更深層面的精神意義:水變成酒與新的救恩時代;治癒癱子與赦罪及聖父聖子的連繫;增餅奇跡與每天降下的食糧;胎生瞎子開眼與心靈的光明;復活拉匝祿與永生。以上所有精神效果,若望著作中也視為聖神的功能。新的救恩時代:「聖神還沒有賜下,因為耶穌還沒有受到光榮」(若七39;十九30;廿22);赦罪:「你們領受聖神罷!你們赦免誰的罪,就給他赦免……」(若廿22);聖父聖子的連繫:「我也要求父,祂必會賜給你們另一位護慰者」(若十四16);自天降下的食糧:「使生活的是神,肉一無所用」(若六63);心靈的光明:「當那一位真理之神來時,……引入真理」(若十六13);永生:「人除非由水和聖神而生,不能進入天國」(若三5)。

至於耶穌的話之不同功能便是:審判(若五22),作証(若三11),光榮父(若七18),譴責(若八26),真理的話(若八31),祝聖(若十七17),詳述天主(若一18)。耶穌的話的這些不同功能,在若望著作中,同樣是聖神的功能。基本上耶穌與聖神都是護慰者,「我們在父那裡有正義的耶穌基督作護慰者」(若壹二1),而耶穌也說:「我也要求父,祂必會……護慰者」(若十四16)。為此聖神的功能也是:審判(若十六8);作証(若十五26);光榮子(若十六14);譴責(若十六8~10)與祝聖(若十四17) (聖神也稱為「傅油」(若壹一26),傅油與祝聖相連)。聖神是真理之神(若十四17),因此祂向信徒「詳述」耶穌所詳述的一切(若十四26;十六13;若壹二27)。

經過以上對於耶穌與聖神的功能之比較,作者認為在若望福音的信仰經驗中,可說耶穌是提前降臨的聖神,因為祂無限量地擁有聖神。

2)聖神延伸基督復活:若望福音清楚指出耶穌苦難與復活時辰之前,聖神還沒有賜下(若七39)。晚餐廳中,耶穌自己也說:「我去為你們有益,因為我若不去,護慰者便不會來……;我若去了,……派遣祂到你們這裡來」(若十六7)。然而另一方面,耶穌也說:「只有片時,你們就看不見我了;再過片時,你們又要看見我」(若十六16)。門徒的確要看見復活基督的顯現,但更是在聖神的經驗內,相信復活基督的臨在與祂的救恩功能。原來聖神的功能如同以上比較過的,一如耶穌的功能。所以也可說,聖神是復活基督在世的延伸。

3)護衛者:新約若望著作曾以「護衛者」(Paracletes)稱聖神有五次之多(若十四15~17,25~26;若十五26~27;十六6~7;若壹二1),旨在表明聖神的協助、代人說情與扶持功能。新約所有應用「護衛者」的經文,都與審判有關,只有一次與作証相連(若十五26)可以具有法律意義。總括而論,聖神作為「護衛者」在宗徒內心為耶穌作証,協助他們。「護衛者」未到時,「就要指正世界關於罪惡、正義和審判的錯誤」(若十六8)。其次,該有肯定他們的來自耶穌、來自天父之意。

(四)教會歷史中的聖神:

舊新約的聖神經驗,持續不斷在天主子民的生命中演變。雖然教會定型階段,基本上只是延伸新約時代,但也不能說在教會歷史中聖神的活動沒有新的發展。不過,這裡僅能在教會歷史中,點出一些聖神的蹤跡。

(1) 教父時代:

1)「手指移動在琴上,弦即歌唱,同樣,上主的神在我的肢體身上發言,我在祂的愛中說話」,這是九十年代敘利亞《撒落滿詩集》中讚揚聖神的一節詩句,反映出古代教會的聖神經驗。《宗徒訓誨錄》認為稱職的「主教」與執事擔任先知與教師,二者都是神恩。150年時,儒斯定(Justin the Martyr, 約+165)肯定先知與其他神恩持留在教會中。安提約基人依納爵(Ignatius of Antioch, 約+117)、玻里加(Polycarp of Smyrna, 約+168/169)、墨利督(Melito of Sardis, 約+190)等教父都是聖神行動的証人;同時也都是主教。可見神恩與聖統並不衝突。

2) 172年,蒙丹(Montanus, 約+179)在小亞中部的弗利其亞(Phrygia)的預言,大受歡迎,這是由於神恩充沛各地教會的初步回應。但蒙丹派(參 629629 蒙丹派)後來造成嚴重危機,其嚴厲的苦修與齋戒,其天上耶路撒冷即將降下及末日來臨的觀念,令教會為之不安而排斥他們的「新預言」。蒙丹派以「神恩」號召,大公教會批評其狂跳亂呼,思想不正。這是否會導致教會生活將忽視神恩與天主聖神呢?不然,蒙丹「預言」出現二十年之後,聖依雷內(Irenaeus, 約140-202)依舊作証教會中許多教友享有言語與先知神恩;為眾人利益,啟示人間「秘密」與解釋天主奧蹟。

3)在此必須指出的是,古代教會承認來自聖神的神視、勸告與提示。252年春,西彼連(Cyprian, 約200-258)主教領導下的迦太基會議中說:「在聖神的靈感下,以及根據在許多明確的神視中吾主所給的命令,我們願意……。」而西彼連本人便有過這種經驗。這似乎已經開啟聖神啟迪教會傳承與訓導的信念。與教會信理的相互關係,基本上在此已有了肯定。

4)君士坦丁大帝(Constantine I, 324-337)時代,教父們曾經批判教會生活鬆弛。特殊或近似奇跡性的神恩已不再多見。另一方面,第三世紀以後興起的隱修運動卻有替代殉道者的趨勢,代表著對時代環境有所抗議。因此教會中似乎產生了俗化權力與末世精神之間的緊張,不過實際上,其時許多主教多自隱修士中選出,所以聖統人士多充滿聖神,保持職務的精神性。在此舉出數位聞名的主教如:巴西略(Basil, 約329-379)、金口若望(John Chrysostom, 約344-407)、奧斯定(Augustine, 354-430)、大額我略(Gregory I, 590-604)等等。他們集隱修神恩與主教職務於一身。

最後,上述有關古代教會的聖神經驗,大多強調神恩現象。其實較普遍的該是禮儀與聖事生活中的聖神經驗,這由古代禮儀與聖事經文可見一斑。為古代教會,天主聖神的行動可說是禮儀的生命。

(2) 中古時代:由於東方教會比較保守,古代的聖神經驗原始型態延續在它的生活中,但也有「新神學家」聖西彌盎(Symeon, 949-1022)那樣的人物,寫下了經驗性的聖神論。至於西方教會的聖神經驗則時有新的發展:

1)西方教會對聖神的敬禮普遍推廣,這可由流行的聖詩証明。第九世紀的Veni Creator,第十二世紀的Veni Sancte Spiritus,另一首十三世紀初的繼抒詠Veni Sancte Spiritus 到今天教會仍然採用。第十、十一世紀,法蘭西新王祝聖,如果沒有其他事情發生,常在聖神降臨節舉行。第十一世紀與第十二世紀,可說是聖神敬禮的復興時代,注重五旬節的意義。這不能不假定教會生活中的聖神經驗。

2)同一時代,西方教會興起許多以聖神為名的「使徒工作團體」,為病人、旅客與朝聖者服務。譬如居易(Guy de Montpellier),1195年在所居城中開辦一座聖神醫院,同時建立聖神修會,教宗依諾森三世(Innocent III, 1198-1216)召他去羅馬後,又開辦一座以聖神為名的醫院。「使徒工作團體」及修會的建立是出自聖神的啟發嗎?教宗烏爾班二世(Urban II, 1088-1099)為了准許一位教區司鐸加入修會,曾經寫下稱為〈二律〉的文件,為中古時代教律家所熟悉。該文件肯定著奉獻生活與聖神的密切關係。

3)根據中古時代神學家對先知神恩的討論,其領域已包括來自聖神的超自然知識。自此角度而言,中古時代的西方教會大受神恩的影響。以下略舉神恩性的中古人物。

指導與勸告:聖女希爾德佳(Hildgard of Bingen, 1098-1179)對教會的指導與勸告,曾為教宗歐靜三世(Eugene III, 1145-1153)與其繼承人所批准。

自動自發的宣講:教會歷史中有些時代,隱修士各地飄遊朝聖,自動宣講聖道。第十一、十二世紀,西方教會不乏這類神恩性的人物。不但推動十字軍,而且呼籲克苦與悔改。其中聞名的可推勃魯諾(Bruno of Querfurt, 約974-1009)。

干預教會生活:不少聖女一本先知精神,向教會提出諍言,如:希爾德佳、勃利其德(Birgitta of Sweden, 約1302-1373)、加大利納(Catharine of Siena, 約1347-1380)等。

每當教會中產生混亂與爭論時,往往神視與預言層出不窮。西方教會大分裂時代確是如此。二位名人可為証明:聖文森(Vincent Ferrier, 約1350-1419)與薩伏那洛拉(G. Savonarola, 1452-1498)。

(3) 基督教改革與天主教復興時代:基督教改革時代的二位宗師馬丁路德(M. Luther, 1483-1546)與加爾文(J. Calvin, 1509-1564),各以自己的方式,肯定聖經、恩寵的外在「工具」與聖神的感動之間的結合。二人事實上為此結合,一方面攻擊天主教或聖統的「絕對化」;另方面也須相反自命來自聖神的「奮興主義者」。本文不用在此介紹基督教改革運動中對聖神的強調與理論;只能略舉與改革時代平行的天主教復興時代的聖神經驗。一般而論,這個時代直到梵二大公會議(1962-1965)時代,不但神學方面缺少完整的聖神論,即使教會生活似乎亦偏重於制度,而少顯出聖神的活躍。所謂「聖神被遺忘了」該是此一階段的教會歷史。看來這與天主教面對基督教而有的對立態度不無關係。

(4) 梵二大公會議時代:雖然梵二期間,東正教、基督教與聖公會的「觀察員」,時常批評文件缺少聖神學。梵二會議中的神學家顧問龔格(Y. Congar, 1904-1995),很清楚的表示,這類批評值得斟酌。事實上,從梵二召開之初,教宗若望二十三世(John XXIII, 1958-1963)多次呼求聖神,創造「新的五旬節」。與會的教長無不熱切經驗聖神活躍其間。

梵二後,1967年以來,自美國興起的天主教神恩復興運動,遍及世界各地,可說是這個時代天主聖神神恩復興運動(參 378378 神恩復興運動)僅是一例,教會的其他種種復興,都應視為聖神的臨在於教會的訊號。所以自教會生活而言,確是神恩的復興與化工。


參考書目:

孔格(Y. Congar),佚名譯,《聖言與聖神》,香港:公教真理學會,1994。

王敬弘,〈若望福音中的聖神(上)〉,《神學論集》41 (1979),305-322。

───,〈若望福音中的聖神(下)〉,《神學論集》42 (1979),457-475。

───,〈路加作品中的聖神與聖母瑪利亞〉,《神學論集》88 (1991),213-220。

夏偉,〈舊約中的上主之神〉,《神學論集》48 (1981),179-202。

馬薩琪(Ch. Massabki),蘇粵海譯,《聖神是誰?》,台北:真福出版社,1988。

章立生,《聖靈論》,系統神學(卷五),香港:宣道出版社,1991。

鄒保祿等著,〈第九屆神學研習會專輯:天主聖神〉,《神學論集》48 (1981)。

雷翁杜富(X. Ln-Dufour),房志榮等譯,〈天主聖神〉,《聖經神學辭典》,初版,台北:光啟出版社,1978,261號。

穆宏志,〈新約中的天主聖神〉上,《神學論集》48 (1981),203-215。(註:本則聖經部分內容取材上列資料,直抄不加註明之處極多。)

Galot, J.,侯景文譯,《聖愛之神》,台中:光啟出版社,1979。

Congar, Y. I Believe in the Holy Spirit. The Experience of the Spirit, vol. 1. New York: Seabury, 1983.

─── . I Believe in the Holy Spirit. Lord and Giver of Life, vol. 2. New York: Seabury, 1983.

─── . I Believe in the Holy Spirit. The River of Life Flows in the East and West, vol. 3. New York: Seabury, 1983.

Dunn, J. D. G. Jesus and the Spirit. Philadelphia: Westminster, 1975.

Durrwell, F. X. Holy Spirit of God: An Essay in Biblical Theology. London: Geoffrey Chapman, 1986.

Gelpi, D. The Spirit in the World. Wilmington: Michael Glazier, 1988.

─── . The Divine Mother: A Trinitarian Theology of the Holy Spirit. New York: University Press of America, 1984.

Kueng H. and J. Moltmann, eds. Conflicts about the Holy Spirit. New York: Seabury, 1979.

Montague, G. T. The Holy Spirit: Growth of a Biblical Tradition. New York: Paulist Press, 1976.

Moltmann, J. The Spirit of Life: A Universal Affirmation. Minneapolis: Fortress Press, 1992.

張春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