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學辭典：603 逾越奧蹟
603 逾越奧蹟
yúyuè àojī
MYSTERY, PASCHAL
參閱： 297297 耶穌基督受難聖死 447447 基督復活
529529 痛苦神學 528528 象徵 600600 奧秘 693693 禮儀神學
(一)概念說明：
(1) 「逾越奧蹟」(也稱「巴斯卦奧蹟」) (paschal mystery)是梵二大公會議(1962-1965)和近日神學家屢次使用的術語，用以表示基督救贖的奧蹟，格外指祂的受難聖死與復活、升天的奧蹟。本文從以下幾個層面探討「逾越奧蹟」的意義：逾越奧蹟在以色列救恩史中的預告；在基督身上的實現；藉著禮儀的臨現，以及對基督徒生活的影響。
(2) 逾越節的意義：「逾越節」一詞希臘文是pascha，來自希伯來文pesach，有「越過」的意思。猶太人每年舉行逾越節(出五1；十二1～十三16；肋廿三5～6；戶九1～14；申十六1～8；蘇五10～12；列下卅15～27；智十八9)，紀念出谷的事蹟，那事蹟是猶太人的宗教和民族的基礎。逾越節紀念猶太人從埃及的奴役獲得解救; 紀念天使在打擊埃及人的長子時，越過塗有羔羊血的猶太人家門而不入；紀念天主藉著梅瑟以各種神蹟領以民渡過紅海，經過曠野，跨過約旦河，安然地進入預許給他們的福地。總之，逾越節紀念以民從奴役進入自由，從黑暗進入光明，從死亡進入生命。逾越節也紀念西奈山的盟約：以色列是雅威贖回的子民，祂要親自作以色列的天主。每年逾越節猶太人紀念這些出谷的事蹟，重申與天主訂立的盟約。按照猶太傳統，禮儀的「紀念」有很深的意義，「紀念」不限於主觀的回憶，而是整個人投入救恩事蹟，使這救恩奧蹟重新臨現；這觀念影響了日後基督宗教對禮儀的了解。
(二)基督的逾越奧蹟：
(1) 「逾越奧蹟」的「奧蹟」一詞出自保祿書信(弗一9)，這「奧蹟」(mysterion)，或譯作「奧秘」，包含隱祕與彰顯兩面(羅十六25～26；弗三5；哥一26)。隱藏的一面指天父對世界的救恩計劃，從永遠就是祕而不宣的；這隱祕的救恩計劃終於在基督身上彰顯出來，因此保祿也稱這「奧秘」為「基督的奧秘」(弗三4；哥一27)。基督藉十字架的犧牲，以祂的死與復活，完成救贖的工程，實現和展示天父的救恩計劃，死而復活的奧蹟可視為基督奧蹟的核心與高峰。
(2) 基督死而復活的奧蹟與舊約逾越節有密切的關係，逾越節不但是受難史的背景，按照若望福音的記載，基督死在十字架上的時刻正是猶太人在聖殿祭殺羔羊的時刻(若十九31)；保祿更明白地說：「我們的逾越節羔羊基督，已被祭殺，作了犧牲」(格前五7)；因此，基督死而復活的奧蹟也稱為「逾越奧蹟」。首先，這是基督本人的逾越：「我出自父，來到了世界上；我又離開世界，往父那裡去」(若十六28)；這種經歷苦難與死亡的逾越過程是基督對天父愛與服從的最高表現(若十四31；斐二8)。
(3) 這逾越奧蹟也是舊約逾越節所紀念救恩事件的圓滿實現：這奧蹟使人類從罪惡的黑暗與死亡進入恩寵的光明與生命；從魔鬼的奴役進入天主子女的自由；藉著這逾越奧蹟，天主與人類訂定新的盟約，並使外邦人也能成為救恩的分享者。基督的死與復活是同一逾越奧蹟不可分的兩面(羅四25)，復活節感恩祭的頌謝詞也給信友清楚地說明：「祂以聖死摧毀了我們的死亡，並以復活恢復了我們的生命」(參 447447 基督復活)。
(三)禮儀中奧蹟的臨現：
(1) 前面說過，「奧蹟」或「奧秘」有雙重的意義，它指天父隱秘的救恩計劃，也指這計劃在基督身上的實現與彰顯。但「奧蹟」還有另外的意義，即基督奧蹟在聖事禮儀中的臨現(參 693693 禮儀神學)。本世紀上半期本篤會士賈索爾(J.O.Casel, 1886-1948)提出一種「奧蹟神學」(Mysterientheologie, mysteries-theology)，認為基督的生平事蹟，尤其祂的逾越奧蹟，在教會舉行的聖事和禮儀中，以奧蹟方式真實臨現。賈索爾的學說雖誇大了古代秘蹟宗教對基督宗教「奧蹟」觀念的影響，但他所持奧蹟臨現的理論是正確的。其實這奧蹟臨現的觀念來自猶太禮儀傳統，按照這傳統，禮儀中的「紀念」(anamnesis)不但是主觀地回憶以往的事件，而是藉著言語的宣告和禮儀行動，使救恩史的事蹟重新臨現，使參禮者可以分享這救恩。
(2) 多瑪斯(Thomas Aquinas, 約1225-1274)的聖事神學也指出舉行聖事時奧蹟的臨現，他強調聖事的「標記」性質與產生恩寵的「原因」，彼此有密切的關連，即聖事藉著象徵的方式產生恩寵；他提出聖事過去、現在和末世的三重向度：聖事以「標記」的方式紀念基督生平的奧蹟，使這些奧蹟和恩寵真實臨現於今日信徒身上，並預告這救恩在末世的圓滿實現。
(3) 近日神學家拉內(K. Rahner, 1904-1984)繼承了多瑪斯的聖事神學，對聖事的「標記原因」(sign causality)作深入反省，認為聖事標記屬「實在象徵」(real symbol) (參 528528 象徵)，即聖事標記使其所表明的救恩奧蹟真實臨現。
(四)逾越奧蹟與教會生活：
(1) 奧蹟臨現的觀念給近日聖事和禮儀神學帶來重要的刷新，梵二《禮儀》憲章也採納這觀念，憲章指出教會格外藉聖洗聖事和彌撒聖祭聖餐舉行基督的逾越奧蹟：「人們藉著洗禮加入基督的逾越奧蹟，與基督同死、同葬、同復活；……同樣，每次食用主的晚餐，人們就傳佈主的死亡，直到祂再來」(SC 6)。《禮儀》憲章也勸勉信徒不但在舉行禮儀時參與基督死而復活的奧蹟，且「在飽嘗逾越奧蹟之後，虔誠合作；禮儀是在祈求，使信友在生活中實踐他們以信德所領受的」(SC 10)。
(2) 逾越奧蹟是基督奧蹟的綜合，是教會舉行禮儀所紀念的核心奧蹟，也該是基督徒生活的基本要素。在禮儀中參與逾越奧蹟應該在日常生活中產生深刻的經驗與影響；參與逾越奧蹟格外與信友對痛苦和死亡的態度有關(參 529529 痛苦神學)，痛苦與考驗是基督徒每天生活的經驗，死亡更是痛苦的高潮，往往給人帶來焦慮與疑懼；梵二《教會在現代世界牧職》憲章指稱，痛苦與死亡的啞謎，只有在基督逾越奧蹟的光照下才獲得其意義(GS 22)。分享基督逾越奧蹟格外在於參與祂接受死亡的態度，即對天父的信賴與愛的交付；基督便是經歷苦難與死亡才進入復活的光榮。參與逾越奧蹟不僅限於信友生命的最後時刻，死亡與復活的經驗在每天的痛苦與犧牲中出現，基督徒既藉洗禮和聖體聖事參與基督的逾越奧蹟，便該在日常生活中與基督一起經歷死而復活的逾越過程。
參考書目：
里昂杜富(F. X. Ln-Dufour)，天放譯，〈應行此禮，為紀念我〉，《神學論集》38 (1978)，455-461 。
張春申，《耶穌的奧蹟》，台北：光啟出版社，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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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l, O. The Mystery of Christian Worship. London: Newman, 1962.
Kern, W. and G. O'Collins. "Paschal Mystery." Latourelle. 758-776.
Rahner, K. "Following the Crucified." TI, vol. 18. 157-170.
Stanley, D. "Do This in Memory of Me (1Cor 11: 24, 25)." Studies in Formative Spirituality 6 (1985): 103-115.
黃克鑣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