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經辭典
艾斯德爾傳(Book of Esther, Liber Esther)
經文:本書自古以來即流傳著兩種不同的經文:一為較短的希伯來文,一為較長的希臘文。在希臘譯本內,多含有六個所謂「次經」的「補錄」;並且在書後還加有一個註語,說明把本書翻譯希臘文的經過。此外,希臘譯文又分兩個不同的校勘本。
聖熱羅尼莫由希伯來文把本書翻譯成拉丁文,以後把希臘文所有的附錄,聚在一起,置於書尾。
基督教的《聖經》譯本,是根據希伯來文,因此缺少那些「補錄」段落。天主教卻跟隨僑居在埃及的猶太人和東方及西方多數教父的傳統,自古以來採用了希臘譯本,且以那些「補錄」為屬於《聖經》部份(參見2087聖經書目)。
若問那一種經文是原來的,至今無法解決這問題。但現代多數經學家以希伯來經文為原文,以希臘本多有的部份為翻譯者所增加。
由信仰和教義方面來說,兩種經文毫無差別,不過那些附錄更清楚的說明了原文的經義。思高譯本內,將希臘文段落按次序加入了經文中間,每次以「補錄」兩字標出,使讀者注意。
一、內容:
本書是敘述天主如何在波斯帝國薛西斯王朝內,藉摩爾德開和艾斯德爾,拯救猶太民族免於滅亡的厄運。
- 猶太女子艾斯德爾蒙選為皇后:薛西斯王舉行歡宴時,因皇后瓦市提不從王命,使王發怒,將她廢棄,另選艾斯德爾為新后,但不知她是猶太人。不久以後,艾斯德爾的堂兄兼養育監護人摩爾德開,發覺兩位太監要殺害君王,經艾斯德爾轉告君王。摩爾德開因而被王任命在他這朝廷內供職,但因告密的事,被另一位在朝內享有盛名的哈曼所嫉恨(1:2 及 補錄甲)。
- 哈曼為首相,設計毀滅猶太人:當哈曼拜命為首相後,他因為嫉恨摩爾德開,便設法消滅國內所有的猶太人。他用抽籤(巴比倫語稱為「普爾」)的方法擇定日期,並蒙皇帝下令,叫波斯人一天內殺盡所有猶太人(3 及 補錄乙)。在這危險關頭,摩爾德開勸艾斯德爾搶救自己的民族。眾猶太人便都守齋哀求天主垂憐(4及補錄丙)。艾斯德爾大膽朝見君王(補錄丁),並請求君王與哈曼一同赴宴(5)。當時哈曼已預備好把摩爾德開放在刑架上絞殺(5:9, 14),但君王卻命令他宣揚摩爾德開的功績,使他在百姓面前當場出醜,無地自容(6)。
- 猶太人免難,報復敵人:艾斯德爾的得寵,使猶太民族得以轉危為安,且使哈曼走上自備的刑架,受絞死之刑(7),摩爾德開反而繼他為相。猶太人不但蒙君王保護,並且獲得准許毀滅自己的敵人(8及補錄戊)。藉抽籤(「普爾」)定為消滅猶太民族的日子,變為殺盡國內一切猶太敵人的日子。從此以後,猶太人根據艾斯德爾和摩爾德開的諭令,每年舉行這「化兇為吉,化憂為喜」的日子為「普陵節」,即「抽籤節日」(9)。
- 結論:希伯來原文,最後加了幾句頌揚薛西斯君王和摩爾德開宰相偉大的話(10:1-3)。希臘文內另加了兩個結論:「補錄己」解釋摩爾德開以前所做的夢(見補錄甲),「注語」說明本書希臘譯文的來歷。
二、文學類型:
本書的文體屬於戲劇性的敘事文,這是讀本書時所得的第一印象。劇情化凶為吉的變化。一幕一幕對稱的安排,男女重要主角的更替,譬如瓦市提和艾斯德爾兩位皇后,哈曼和摩爾德開兩位宰相,波斯國內猶太民族和其敵對者,兩方面因彼此的毒恨,竊奪君王權柄的陰謀等等,猶太民族於生死關頭的突然轉變,這一切都具有戲劇的特色。
另一方面,本書內容所提及的一些事實,好像不可能是史事,而只是一個編造的故事。按《聖經》其他的書籍,如《厄上、下》證明,波斯國帝王對猶太民族相當寬容厚待,何以君王能發佈諭令,毀滅國內的一切猶太人。更難令人置信的是:國王怎能容許猶太人殺戮本國七萬五千人民(9:16)。除此以外,還有其他似不確實的事實:如一個猶太女子怎能做波斯國的皇后。摩爾德開是屬於那些在五九九年被擄充軍的猶太人之一(補錄甲 3 節),那麼他又怎能在薛西斯為王的時候,即四八六至四六五年間,做宰相。
不過,由另一方面來看,本書的作者很寫實的描述波斯國的政治及風俗,朝廷內的荒唐生活及薛西斯王的任性縱慾的態度,足見他關於當時波斯國的實況甚為熟悉。雖然如此,但亦不足以證明《艾傳》是一部具有歷史性的書;不過,不可否認本書的敘述是有其歷史的根據。更值得注意的是,在瑪加伯時代猶太民族已舉行「摩爾德開節」,即「普陵節」( 加下 15:36)。正如以民的其他節日,這個慶節日也必有一種歷史的根據。本書的作者用「普爾」(籤)這一名詞,來講述「普陵節」來歷,並將這節日的古老傳說加以戲劇化,因而完成了本書。如此可以推斷本書是圍繞著一個歷史的核心,以自由記述故事式而編成的。
三、宗教上的價值:
如果將本書與其他的希伯來文經書,從宗教觀點上作一比較,《艾傳》似乎相差甚遠。因為在本書希伯來經文內,從未提過天主的名字,也未提及祈禱,甚至連以民宗教的中心盟約也未言及。不過如詳細查看,宗教思想並非沒有,只是隱而不顯而已。比如猶太民族因蒙選而成為一個獨特的民族,時受到天主的特別照顧,決不會為任何世俗強權所消滅。如果受人迫害,無依無靠,待到生死關頭,他們必能「從別處」得到救援等(4:14)。作者在陳述這些思想時,無疑的暗示了古雅各伯兒子若瑟的故事,以及以民出離埃及的歷史(4:14b,參閱 創 45:5, 8)。再如猶太人在大難時,曾禁食守齋(4:3, 16),這就表示出他們在無能為力時,只好全心依賴天主的仁慈,虔誠懇求天主援助。希臘經文內所加的「補錄」,將這些原來所隱沒著的宗教思想更加顯露了出來(尤其「補錄丙」所記載摩爾德開和艾斯德爾的祈禱)。
至於本書在希伯來經文內,從未提及天主的名字,大概是因為本書的目的,是在講述「普陵節」的來歷,這節日不屬於法律所定的宗教節日,只是猶太人的普遍狂歡的國慶日。在這國慶日上,必把艾斯德爾和摩爾德開的史事,在百姓前朗讀一遍。本書作者在編輯這些古老傳說時,大概有意避諱天主的名字,以免褻瀆的危險。這正表示他對至聖上主的尊敬。
由道德方面來看,《艾傳》也不會使讀者滿意,尤其是摩爾德開及艾斯德爾對敵人的怨恨復仇的情緒,和猶太人的狹隘的民族主義;但讀者不可以《新約》的精神來批評本書。此外也必須注意,作者為使這古傳說戲劇化,在其敘述內必多用了些「言過其實」的說話;並且亦如《舊約》中其他作者一樣,時以選民之敵為天主之敵。另一方面,在作者的時代,以民好像忘記了大先知先前所宣講的,天主對普世人類所要施行的拯救的計劃。
四、著作時代:
本書的希臘譯文是在仆托肋米執政第四年(大概是仆托肋米第八為王時,即在公元前一一三年)送到埃及(見本書思高譯本最後的一段「希臘譯者的注語」)。那麼,在那時已有希伯來經文。據 加下 15:36 記載在瑪加伯時代已慶祝「摩爾德開節」(即一六○年)。由此固然不可推論,當時已有本書,因為也許只有論這節日來歷的一個流行口傳。但因為本書的作者對於波斯帝國的歷史及風俗都很熟悉,可以推定,著作的時代大概是在波斯帝國滅亡後不久,即在公元前第二世紀內。
五、正經性:
問題在此不提所謂的「次經」部份(參閱「2087聖經書目次經」條),只注意希伯來經文。住在巴力斯坦的猶太人直到公元後第一世紀,對本書的默感性還有懷疑。懷疑的原因,是因為希伯來經文內缺少宗教精神的明顯表示,並且如以上所說,「普陵節」成了一個狂歡熱鬧的節日。到第二世紀,他們才承認本書的正經性。不過僑居在埃及的猶太人早已把艾斯德爾的希臘譯本,連所增的補錄,一同列入《聖經目錄》內。
見1889普陵節、2087聖經書目[正經,次經]。